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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满清凉的草原 作者:大眼睛皮皮鱼 2002-07-16发表于长城小站 出发的时候并没料到，刚刚入伏的北京会骤然有41度的高温，回来闻知，窃喜过甚，却不便到处的喜形于色，只好把残留的一缕凉风牢牢地攥在自己手心。 去过那么多次塞罕坝，我对丰宁的草原没有奢望。为了能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最大限度地逃离北京的躁热和俺家装修的郁闷，同时满足大多数人自虐有功腐败无罪的心态（傻人之前提出过去小五台，安分登时就喘不过来气儿了：）），我们只好很无奈地选择了不太远也不太近，还有一定海拔高度的丰宁坝上。 虽然石头和傻人再三强调绝对不能迟到，更不能7点集合9点出发，可石头和傻人两家还是在7点30的时候同时迟到，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做到了7点集合8点出发。 此行4车12人，嘴夫妇和信封坐捷达，鱼夫妇飞猫荷花坐怯懦鸡，安分莫名坐奥拓，石头夫妇和cb坐富莱尔，每车有男女司机各一名，富莱尔特配不是司机胜似司机的石头一名，呵呵，更新最是心知肚明。 我们的车队一上高速，富莱尔就没有了，原来去了京顺路。只好约定过了怀柔的环岛等，为此，cb付出的代价是警察面前右侧超车被罚，3分50元。唉，傻人去年“零的突破”尚记忆犹新，cb刚验的本儿至此已经有在劫难逃的6分了。 继续走，依然是修得很好的山区公路，车很少，景色是见惯了的，只是被太阳烤的略显焦灼，我们用两个车台两个手台闲聊，以石头为代表，穿插着和尚念经般的路况报导：过去一个小面，一个卡车，又一个车，一个车。。。。。。唠唠叨唠唠叨的，我快睡着了，安分不得不提醒了一下手台电池的使用寿命，这时，丰宁县城到了。 吃午饭的时间也到了，本来想喝围场的那种羊杂汤来着，没找到，将就着找了个还有空调的大胡子饭馆，价钱很不公道，菜比蜜甜，饭还夹生，后来连空调也不凉了，赶紧结账走人。 在县城又补充了些腐败物资，比如两个大西瓜，两捆啤酒，三斤鸡蛋，两把芭蕉扇和几顶胖翻译官的草帽。这里的空气已经比北京干爽，却值正午晴空万里，烈日当头，胖如傻人安分一定会有滋滋冒油的感觉，而瘦如石头飞猫则有被晒成木乃伊的危险。 离大滩也不远了，大约还有五六十公里吧，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目的地，因为去过的人如石头信封都不说好，属于过度开发了的风景区，所以我们也只是边走边看。 上坝子的路非常盘旋，我们左拧右拧地蛇行其上，胆战心惊地望着深深的沟底，生怕大吉普会转不过那个弯儿，各车都换了男老司机驾驶，女新司机则在一旁总结经验，以备不时之需。 一小时之后，我们上得坝子，久违了的草地开始在眼前漫无边际地延伸，密集的云絮在天边徘徊，山坡如缓缓的波浪，静止在最优美的姿势，空气干净透明，带出丝丝的凉意，温度应该在30度以下了，而此时我们的笑容，早就超过了80度，大家在对讲机里交流轻松的心情，悲观的人甚至担心晚上没有羽绒睡袋行不行。 拥有闪电湖的大滩同时拥有无数俗气的度假村式建筑，我们远远的看了一眼，甚至没有人愿意去“到此一游”，一致的意见是继续向前。 前边还有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前边的路怎么走也不好说，大路两旁总有断续的小村庄，根据在围场的经验，我们拐上了颠簸的草原路，大鼓包接着大鼓包，速度20, 能见度5, 嘴的捷达一度在能见度零的情况下拖了底，只好停车等待尘埃静落，而更新闪亮的宝贝富莱尔早已坠入风尘，令大家心痛不已。 草原上的路到处都是分叉，我们必须不停地停车问路，否则很可能绕了半天，你会从终点又走到起点也不知身在何处。经过了一两个村庄后，草地稀疏，农田茂盛起来，我们很是放心不下，赶紧拦住了一个三轮蹦蹦，傻人上去问，往前走有好看的地方吗？有草有山最好还有水？那人一开口：有烟吗？傻人一点儿也不傻，反应迅速，头一偏：嘴，递烟！嘴配合熟练地将红塔山（还是中南海）奉上，火儿点得恰到好处，那人美美的，说：前头有个石蒙子水库，你们说的都有，好看。我们大喜，细细问了路线，据说还有二十来里地土路，开车三四十分钟应该没问题，汇齐之后，四车欣然前往。 这次问路的主要收获是我们得到了一个确切的地名，而且这个地名当地人都知道，一旦我们迷失在四通八达的草原路，可以很肯定地问：到石蒙子水库怎么走呀？于是老乡一般都左指右指的，末了总要忝一句：不远，也就二十来里地吧。后来终于问到只剩十来里地了，希望应该大大的，可看周围，用更新的话说，怎么越来越象河北农村啊。大片的草地都是被开垦的，牛呀羊呀都养在象模象样的村子里，电线杆子密密的，非常文明的样子，而天色已经黄昏，我们不可能走回头路了。 眼看着前边又是个村子，傻人正打算穿村而过，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水库了，这时石头看见了路的右边有一道似是而非的堤坝，拦下个摩托，机械化工具使用者的回答到底比戴着眼镜放羊的那些人强，那确是水库的大坝，应该还有三五里吧。管它多远呢，眼见为实，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问路了。 该怎么说呢？嘴的那一根红塔山的价值此刻真的不可估量，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大片蓝蓝的水面，随意地铺陈了黄黄的水草，倒映下白白的云朵，充分地愉悦了所有人即将崩溃的神经。特别是那些喜欢创作的，早就骑马蹲裆起来，疯狂捕捉云絮散开后的那几片光线，就在傻人要按下快门的刹那，cb开始在水边洗手，于是傻人苦心等待的水面之光竟也随帅大爷而去，得意的是先下手为强的更新。 安分不是创作型人才，开着奥拓过大坝，在对岸给我们找到了极好的宿营地。在对讲机里招呼我们过去，说路有些窄。还好那路没有窄过吉普的轮子，我们勉强着还能过。大坝的另一边却是个宽阔肥美的牧场，牛羊马成群，还有一条亮闪闪的河从中间划过，傻人不忘创作，安分说他也创作过了。 对岸的路其实才危险，那个小锐角弯傻人用了四驱才没滑下去，还是我们的身躯庞大了些，那两个车通过都很顺利。到营地的几十米距离也是斜的路面，好像车子随时都会滑入水库里。 营地倒是极平，面积大得够小站所有的人宿营，背后是个100米的山坡，雨水冲刷出好几条深沟正好是天然的厕所。风有些大，水面仿佛受了惊吓，一次一次迅速地后退，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安分终于有机会显摆他的最新腐败装备：一个3米﹡3米的遮阳大篷子。 棚子落成之后，夕阳西下，风起云涌，短衣短裤早已抗不住突如其来的凉意，大家纷纷拿出了冲锋衣。而那古怪的篷子是四条细腿支个大脑袋顶子，风一来就东倒西歪，摇摆如杨柳，不得以，只好把两根防风绳拴在富莱尔和奥拓上，以确保大家不会被砸在篷子底下。 我和傻人爬上小坡去找山那边的太阳，只见坡顶上的石头夫妇已经心满意足地支好了架子，等待最后的晚霞。夕阳下的水面已经看不见颜色，如金似银地闪着粼粼的光，牧场被温暖的光线涂抹得充满浓郁饱满的颜色，傻人不失时机狂拍一阵，猛然想起皮皮鱼，赶紧也捎带了几张。太阳终于落了，云是那种淡淡的文静的粉红、粉蓝，很耐看却不出片子，我和傻人准备撤，叫石头，不应，高喊：我还要等月升！那不是月亮吗？不知道谁那么多嘴，于是大家抬头，果然，天边，日落的地方，新月浅浅如钩，还伴着一颗明亮的星星。今天怎么不是十五呀，石头悻悻然，乖乖收拾东西下撤。 Cb带了去年去兴城没用上的小煤气罐子，所以我们只用一个炉子就作了所有人的晚饭，就着凉风，喝山水啤酒（是这个名字吗），想象一下北京的热就美不可支，石头已经穿上了羽绒大衣，光着个泥巴腿子，性感有加，呵呵。傻人更是兴奋过度，喝了两杯之后就晕倒在车里打呼噜了。安分的篷子这会儿最不讨好，好几次一抬头，只见黑压压的大顶子，浪漫的银河还得挪了尊臀去篷子外头看，好衰。 睡觉的时候帐篷里的温度不冷不热的，用棉睡袋正好。有养鱼的老乡过来告诉我们晚上不要出来乱跑，他们的狼狗是撒开的，看着水库呢。 有了他这话，大家更是一觉到天明，听说石头最勤快，4、5点就起了，高唱革命歌曲还招来好多牛，我朦朦胧胧听到“哞哞”的声音，却分不清是牛还是人。 早上晒得热热的，7点多就醒了，起来吃过西瓜，本想就着刚正经起作用的凉棚多腐败会儿，一阵大风过，大篷子东突西支，我们左扶右挡，还是赶不上帐杆开裂的速度，无奈只好撤了篷子，那片宝贵的荫凉消失了，凝聚力就没有了，大家开始各回各家，各收各摊儿。风大得没边儿，石头以百米速度追了3回垃圾袋儿，安分则嘟囔着回去后如何到嘴家院子给篷子作首次保养。 收拾完就该回去了，傻人有些不舍，抛下皮皮鱼，拉上cb，开了吉普去山坡上越野，车一直开到对面的坡顶，我只看见一个小小的剪影，不知道他怎么上去又怎么下来的。 回到昨天的坝子，发现牧场上的牛马羊多了许多，还有好些可爱的小家伙，奶里奶气的，我们冲下去，它们就跑，它们比我们跑得快，因为那看去平平的草甸子底下全是牛马羊蹄子踩的深坑，不留神就崴你脚。只有那些大马被人用绳子绊着，走不动。老乡说这还不多呢，一会儿还有5000只羊要来吃饭，我们听了直问，那草还长吗？老乡说也就这一片还行，其他的地方已经不放养了，围上保护着，你们北京以后不会刮沙子了。呵呵，真是那样就好了。不过一路看过来倒是有那么回事儿。 在老乡的指点下，我们欣赏了一个可爱的鸟窝，四个蛋，一个已经破壳，小东西颤颤地蹬着腿，还没有完全出来。鸟妈妈警惕性极高，看见我们就拼命发出空袭警报：走开！走开！别动我的孩子！我想她肯定是这个意思，我们很快散开了，很奇怪那些牛们马们好像都知道退避三舍，那个鸟窝周围平平的，几乎没有坑。据说下午它们就都出来了，然后鸟妈妈会把它们分头背到水边，悉心喂养。 回去时问了条近路，很快就到大滩了。正好中午是12点多，大家为吃不吃在哪里吃争执了一会儿，还是就地贴了饼子烤了羊腿，老乡教我们用手揪着拷羊腿吃，能揪下来的肉就是熟的，学会之后，大家吃得兴致盎然，一口肉一口酒，没揪上就舔舔自己手指头，也很入味儿。只可惜是中午大日头，下午还赶路，要是昨天晚上能这样就好了。这个饭店还可以住宿，10元一人，很便宜。 吃完羊腿已经3点多了，赶紧上路回城，一路顺风，晚上9点半，到达四环美孚加油站，大管家安分给我们结账，一人100元还加满了油，结余基金25元，很实惠呀，下次记着带上烧烤架子和羊腿，腐败也要去粗取精嘛。 （大眼睛只有一只好用的了，左眼结膜炎中。。。555） |